不远,她老公在巷子外的一家餐馆做墩子,本来一直在老家照顾儿子上学,去年儿子考上了当地一所专科学校。在老家的时候,常听七大姑八大姨八卦,说在餐馆做厨师的行当,经常会接触餐馆的女服务员,自己女人又不再身边,难免会眼馋偷腥。现在不用照顾儿子上学,李桂兰也就跑到东海来守着她家那口子,一方面看着他,一方面也打个工挣点小钱。别看她只是摆个地摊,收入不见得比她老公少。

陆山民前两件T恤就是在她这里买的,质量不算很好,否则也不会被海东来扯成布条,但胜在便宜。

还隔着上百米的距离,就听见李桂兰的大嗓门,“春捂秋冻,您别心痛,正宗羊毛,甩卖当送”。

“胡说八道,你这哪是纯羊毛”。一个满脸胡渣,头发乱蓬蓬,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男人,手里拿着一件秋衣,不满的对李桂兰说道。

民生西路这种地方,又是地摊货,一件秋衣也就几十块块钱,其实人人心里都清楚,说羊毛只是个噱头,只是没有人会去较这个真儿。周围还围着不少买衣服的人,都乐呵呵的看着这个挑刺儿的陌生男人。

李桂花双手叉腰,气呼呼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这不明显是来砸场子的吗?

“你才胡说八道,你怎么就知道不是羊毛,爱买就买,不买滚蛋”。

男人扶了扶眼睛,气呼呼的说道:“我怎么不知道,你这面料,我一看就知道是提炼石油的边角料做成的化工纤维”。

李桂兰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,胡子拉碴蓬头垢面,头发几乎白了一大半,厚厚的镜片上泛着油光,不屑的切了一声,“你丫猪鼻子插大葱装象,带着付眼镜装文化人,少给老娘扯犊子,赶紧滚”。

男人气得胡子颤抖,指着李桂兰,“你以次充好,不但不知悔改,反倒盛气凌人,还侮辱知识分子,简直是不可理喻”。

李桂兰伸手拍开男人的手,“你再指老娘试试,老娘的儿子是大学生,那才叫知识分子,你也不撒泡尿照照,就一要饭的老不羞,知不知道丢人两个字怎么写”。

周围的人群大多都是些农民工租户,一个个哈哈大笑,其中几个更是毫不顾忌的大声说道:“这家伙是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”。

男人气得面红耳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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